这里是一个赛博墓碑。

#博狗#恋人射落之日

- 写了三天终于写完……∠( ᐛ 」∠)_灵感来自 @鎏夜_夜色流金 的图 戳这里

谢谢爸爸一直陪我叨逼叨没有拉黑我_(:з」∠)_
- 博狗only,私设大过天。

希腊半岛最高的月桂树下,住着一位盲眼的诗人。
他整日饮酒歌唱,戴着葡萄藤编织而成的花环在夜里拨动七弦琴。
听说他了解大陆上所有的传闻轶事,他虽然盲眼,但是风会把所有故事都送到他耳朵里。

这天,诗人简陋的小居里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。
来人脚步轻巧,几乎没有声音。
他在一个清晨来临,抵达后所有雀鸟都不再啼鸣。他给诗人带来了爱琴海那边的葡萄酒,向他打听一个古老的家族。
“啊,海那边的源氏。”诗人思索着说,“关于叛逃的下一任家主和被他亲手射落的恋人,不过我还没有写出诗来。”
来客反复请求,并且强调不在乎格律,于是诗人拨动琴弦开始。

那是血液里流淌着诅咒的家族,
提坦神的儿子普罗米修斯赐予他们预言的能力,
也在他们身上打下背叛的烙印。
每一任家主都因所爱之人的背弃而早早故去。
直到有一日,
祭司在梦觉时得到神示,
说只有一位年轻的武士可以逃脱于此。
于是懵懂的少年被定为家主,
他唯一的胞妹因此被囚禁于高塔以做献祭,
而真相不被提及。
  
少年于是逐渐长大,
他成长宛如光照正好的青藤。
他日日饮酒放歌,
随意燃起问神的硫磺石。
他在夜里负着弓箭攀援高塔,
为胞妹带去外界的花朵和金鱼。
神眷下的少女同样将预言当做游戏,
她望着泼开的茶水向哥哥做出预言:
你会对一个对你不屑一顾的人情衷不渝,
挚爱你之人身负最柔软的利刃,
你会拥有其永远的爱意。
未来的家主对此抱以善意的嘲笑,
他直言对风花雪月无心无意,
但凡有割开手指的荆棘,
他会提刀皆一一斩去。

直到他长大到足够担任家主,
意气风发的源却在祭典上窥见到胞妹的衣袂。
血脉里的诅咒只能用血来溶解,
问神的预言皆须代价的媒介。
被欺瞒的武士拔剑而起,
但已成功的祭祀无法再挽回,
他的妹妹失去了过往的记忆与问神的能力。
于是他选择背叛逃离。

他在葡萄架下饮酒,
他在月桂树下睡去。
他绝不再燃起硫磺石,
也绝口不提血脉能力。
他愿永生抱弓醉眠而去,
也不愿再梦见高塔上饲弄金鱼的少女。
直到在阿尔忒弥斯光辉落下之地,
他听见树上有人吹笛。
背负羽翼的妖怪吹完一曲就自行飞去,
半梦半醒间的少年看见湛蓝的眼眸和纷扬散落的黑羽。
从此他只能梦见那夜的明月。

他们不曾再遇。

他沿着爱琴海寻觅,
他穿过白臂女神佑护的陆地,
他向所有妖或者吟游者打听这个秘密,
疲倦的旅者最后跪倒普罗米修斯的神殿前,
燃起那一片黑羽。
烟雾里浮现那妖的未抵之地。
他祈祷巧舌之神的血脉绝不失误,
挚爱他之人身负最柔软的利刃钢铁之羽。

追逐或者逃逸,
引诱或者背离,
欺诈或者隐言。
金发的大妖强大心思却宛如稚子,
赢下赌约的武士在榭寄生下亲吻他玫瑰色的唇。
惊怒的妖执扇而起欲招来飓风,
又在武士忙乱的剖白中化成拂过他面颊的一丝风袭。

从此幼发拉底河河的流浪者成为两个。
黄昏的金波荡漾在沉默的石桥下,
余晖中武士忍不住向他倾诉那被诅咒的过去。
妖的双翅温柔地垂在两侧,
他为他轻轻吹一曲竹笛。
古巴比伦的蔷薇花落到他的发间。
武士侧身在落英中吻住他。

也不是没有争执。
傲慢又强大的妖脾气也倔的出奇,
不仅是以身犯险还有对人类的轻蔑。
争吵过后的武士还是要臭着脸替他包扎伤口,
在他湛蓝的眼睛里只能恨恨地骂一句蠢货。
多的再不能说。
容忍、退让或是改变,
争辩、磨合或者接纳。
年轻的相爱如同刀兵相向,
如同穿过心脏的火。

然而古老的阴影不曾散去,
渡鸦的铅灰抵达之地便是诅咒所指。
失去家主的部族披上霜萃的长袍,
苍蓝的燐火里映出蔷薇下的黑羽。
晨起的武士归来,
遍寻不见他傲慢的挚爱。

赫尔墨斯庇佑的源永远被背叛,
此诅咒无一幸免。
祭司用黑羽送来预言,
流浪的家主返回庭院。
被蛊惑的妖口吐恶言嘲笑那天真的情感,
直言将随着家族掀起覆灭世界的风与火焰。
愤怒的武士搭弓射箭,
三支连矢直直穿过恋人的心脏。
而一个轻轻的风袭拂过他的脸。
永远的爱意陨落在他的怀间。
巧舌之神血脉的预言从不曾出错。

七弦琴的声音逐渐低下去了,诗人松开手指摸索着倒一杯酒。一时之间满室沉寂,只剩下葡萄酒在水晶杯里荡漾的声音。
来客突然问:“后来呢?”
“哎?”
“在源……氏之子射杀恋人后,他怎么样了?”
“听说因为绝望失去理智,化身为黑豹流浪在荒野里。”
“我明白了,谢谢您。”
来客轻轻把谢礼放到桌上离开了。
诗人喝完了杯子里的酒,摸索着站起来推开窗。风把几片羽毛刮到他脸上。
“奇怪……”诗人把一片羽毛放在手里摸索了一会,疑惑地想,“为什么会有羽毛呢?难道他还带了鸟儿来吗?”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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